中秋一过,封隐手边的事情便多了起来,御书房的奏折都被搬回了长宁宫偏殿,大臣们对此颇有微词,偶尔有几个上表不满,却都被封隐压了下来。

付清欢看他坚持也没劝,况且他离自己更近些,自己心里便更安定些。白日里抱着女儿散散步,晚上回房看看书然后休息,煊赫宫那边的动静却是一直让白梨留意,封隐知道了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
直到过了两天她才听说封凉醒了,病情也缓和了一些,只是听说他咳嗽得厉害,便私下让太医取了些库房上好的药材,给封隐治病。

只是心病难医。

付清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自己能做的却又太少。

短暂的安宁似乎即将过去,午后闲暇,付清欢带着晚晴去看望明月,明月却是闭门不见,让人跟付清欢赔了个罪,说这两天得了风寒,怕传染给她。

“风寒?”付清欢有些疑惑地问一旁的晚晴,“你前些天去送月饼,明月见你了吗?”

“没有,”晚晴摇了摇头,“也说是风寒,我就没有进去了,我分了点月饼给玄武,玄武也跟我提了一下,说这两天明月一直闭门不出。”

“这天还没冷,她又一直呆在屋子里,好端端地怎么会得风寒,”付清欢蹙眉,“把那个给明月看诊的太医叫来。”

负责给明月诊治的赵太医马上就到了长宁宫。

“明月得了风寒,这事你可知道?”

“回皇后娘娘,明月姑娘因伤体虚,不慎得了风寒。”

付清欢眉头蹙得更紧,“让你们好好照看她,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做的?”

赵太医有些不安地低了低头,“这是臣的失职,还请皇后娘娘责罚。”

付清欢没有说话,端着手里的茶杯,就这么沉默地看着赵太医埋下的头,忽然眼睛一眯。

“当真是风寒?”

赵太医身子微微一颤,“回皇后娘娘,,明月姑娘得的确实是风寒。”

付清欢却把手里的杯盏往桌上重重一搁,眉眼间有些冷意,“本宫不信伺候明月的宫女会这般粗心大意,本宫问你最后一遍,赵太医请如实回答,若是被本宫知道你隐瞒事实,这后果赵太医就自行掂量吧。”

“皇后娘娘,”赵太医的声线拔高了一些,又忽然沉默了下去,犹豫了数秒后才下定决心,“皇后娘娘,明月姑娘内伤过重,病症又极为罕见,老臣无能,实在是无法妙手回春啊。明月姑娘再三恳求老臣,务必隐瞒此事,以防皇后娘娘担心难过,还请皇后娘娘体谅啊!”

付清欢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“你把话说清楚,她究竟怎么了!”

“回禀皇后娘娘,老臣已经给明月姑娘用了最好的药,但她的身体状况非但没有好转,还是每况愈下,有近油尽灯枯之状,老臣行医数十载,从未见过此种症状,张御医经验丰富学识广博,也对此束手无策……”

付清欢没等他说完,径直就往外走,晚晴连忙跟上去搀着,话里隐约带了些哭腔,“娘娘您走慢点,小心腿上的伤口裂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