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狼狈又疯狂地逮住谁就打谁,可嘴里却再也迸不出一个字,就像被丢到原始丛林里不求胜只求生的无畏者!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把对方打倒在地!

“她疯子,神经病,我们走吧!”有人开始胆怯起来。

“走什么!老娘今天是真和她杠上了!”说话的人似乎是这帮子姑娘里权威最大的人,也是在我看来比别的野鸡更淡定的那位。

在我乱打一通后,还有战斗力的不过也只剩下四五个人。其中就有说话的那位。

她梳着典型的大上海怀旧头型,一身紫红色旗袍,精致的妆容下也能瞧出底子十分不错,我听见别人喊她董姐。她眼神冰冷地瞧着我,勾脚取下一只差不多十五厘米的高跟鞋,扬手就要往我脑袋上砸。

我也顾不得那么多,在那只尖细如棒针的鞋跟落下之前,先一个巴掌甩去,直接把人扇到在地。

我弯着腰,大口大口的喘气,沉默许久后的我只迸出一句话:“他是我的,谁也不能碰了。”

汗水从我额头一条一条地滑下来,我感觉自己连内衣裤都被汗水打湿了,身体也跟跑了几千米一样力气快被抽尽。

我彻彻底底惹火了那个叫董姐的,她抓起个酒瓶往桌上一敲,手里只剩半截尖锐的破瓶身。

突然间又上来俩女人驾住我两只手,我牙齿一咬,顿觉得自己是怎么都逃不过这一砸了。

我眼睛一闭,脑子几乎是空白的。

只听砰的一声下来。

耳边蹿过女孩们的尖叫。

我猛得睁开眼。

一个高大的,晃荡的,眼神迷离的男人正站在董姐伸手,一手掌抓住了那只碎酒瓶。

鲜红的血液顺着光洁的绿色酒瓶缓缓下落,他似乎还是没清醒,翻好自己的T恤后就把董姐的脑袋当栏杆扶,打个酒嗝口齿不清地说:“在闹什么?吵死了!”

董姐一下就松开手,顺势紧紧搂住了商临的腰,像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般依旧镇定自若地说:“临哥,你手伤了,我带去医院。”

他眯着眼睛扫圈周围,眼神定在我脸上,渐渐的那眸子中的迷离感散了好些。他掰开自己腰上的那只手,阴柔地问:“谁动她了?”

董姐依旧很镇定地说:“是她打我们。临哥,我胳膊都扭伤了。”

商临把扎在自己手掌心的瓶子丢到一边,又重复了一遍:“哪几个动她了?站出来!”

没人敢说话。

紧握着我两只手的姑娘也挨个放开了我。

我一下就跟被晒干的咸鱼一样砰得倒在地上,没力气说话,也没力气再动,只是歪着头,从下往上瞧他。

“给我说话!”商临阴沉的声音间发了狠。

一群姑娘吓的乖乖站成一排,只有董姐,不像那帮子姑娘一样胆小,从胸口扯出条配衣服的手帕,默不作声地给商临擦干净手上的血。

他低头看我一眼,一把将董姐甩开,只是夺过手帕很随意地往自己手心里擦了几下就丢掉。

他抬脚走向那排姑娘,暴躁地一手呼倒了三个,另外几个也很快被他踢飞,一点旧情都不念,视女人就如草芥!

他似乎连让人滚蛋的句子都懒得再说了,只烦躁地对着门摆摆手,除了董姐之外的八个女孩都像吓破了胆似的往门外奔。

至于董姐,她不慌不忙捡起一只离自己很远的高跟鞋穿上,走时还不忘对商临说:“临哥,一会记得去医院瞧瞧。”

我狼狈地趴在地上,心里一直在问自己:不过是一个许多人经手过的老男人啊!我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,趴在地上像条狗!

他蹲下来,抱我起来。

我如同置身在云朵中一样漂浮不定,因为他实在是走得太不稳了。好像每向前垮一步,就随时可能让我从他怀里掉出来。

我十分困难地伸出手臂,勾住他的脖子说:“小临临,我来接你了。”

他看我一眼,沉沉应了声:“嗯。”

“我今天又打架了。”

他十分无奈地勾了下嘴角:“嗯。”

我的手指在他脖子上迂回几下,继续说:“我疼。”

他忽然停下,晃荡地靠在墙上抱着我,低头吻住我的唇,用牙齿轻轻磨了几下。

很短暂的一吻,却撩得我心猿意马。

抬头时他狠皱下眉头说:“知道疼就闭点嘴,我走不稳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