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戚摆摆手,安排了辆同事上了阿临的四轮车。

两辆车子开离小区后,王戚问:“小程,这流氓嘴里说的酒吧是哪个?我们现在过去?”

我回头对王戚说:“趁着你在,也给做个证,省的他出去老是胡说八道。老怀疑这个杀人,那个杀人的,你也知道,这东西不是闹得玩的,由不得他乱说。你说是不是?”

王戚点头,他的同事也点头。

三疯的手被扎带给捆了,人也像肉粽子似的被挤在中间,两扇车门也被霍佑伸恰时锁住,而且他带来的利刃出小区前就被搅了,可以说插翅难逃。

三疯一声冷笑后说:“信不信由你们,一会到了地方问上一问,自然真相大白。”

王戚瞪他一眼:“这不正要去的吗?”

三疯不再说话了。

霍佑伸开车的过程中,我几次和他眼神碰撞,但他除了浅淡地笑笑之外,别的什么都没有多说。

看得出来他很疲倦,已是夜晚了,他的胡渣也开始慢慢冒出来,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,他的声音和表情全都暴露着他的憔悴。

“到了,就这是吗?哪一家?”霍佑伸装蒜地问着。

三疯急了,在车上就吼:“这家,是这家!”

王戚让其余的几人在车上待着看紧了三疯他们,并且下车后就给局里在班的同事打了通电话,让人过来一趟。

我,王戚,霍佑伸下车。

我无法绘制当时的心情,特别是看见酒吧照常营业的样子,我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里头音乐嘈杂,红绿光线都快从门里面满射出来。

我看了一眼霍佑伸,而他也看了一眼我。

“走吧,愣着做什么?”王戚说。

霍佑伸把我拉到一边,拽住我的手臂后,带着我一起进去。

王戚出示了相关证件后对酒吧老板和工作人员挨个进行盘问,他们表现的全部都很茫然,说这种谣言绝对是不可信的,连同三疯之前提过的视频也被全盘否定。

王戚在班的同事过来的时候,事情已经尘埃落地。三疯被当成了上门寻仇不成反泼脏水的流氓,被王戚当场压回了局里。不管他再说什么,也不会有人信他。

三疯敲打着车窗,怒视着我骂:“算你狠。”

我淡淡地说:“好好享受新一轮的牢狱生活。我家的保安大哥受伤了,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”

跟着三疯的俩半大小子看情况不对,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就开始反水道:“警察叔叔,这事和我俩没关系,我和这男的是在网吧认识的。他教我们打游戏,还说收我们当小弟,以后带我们过好日子。他!他他就是一骗子,穷得叮当响!抓他,别抓我们!我们爸妈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,而且,而且我们还没成年……”

后来的话我都听不见了,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浮笑。

目送警车离开后,我站在酒吧门口对霍佑伸说:“你确实挺有本事的。陈强和阿临闹掰之后,我还以为这酒吧早就不开了。你是怎么做到的,这么短的时间里,酒吧的营业执照已经换了人。员工也都闭嘴了。”

霍佑伸盯了我一会,喃喃道:“他真的很谨慎聪明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?我没听清楚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霍佑伸叹了口气:“总之,你这么为那两个男人,他们就算死了也值了。”

“呸。”我抬手指着他警告。

霍佑伸的右手搭放在了我肩膀上,他把脸凑近,压低声音说:“你怀了孩子,不愿意打掉,我没有这么容人的气度娶你。但如果哪天你想通了,或者觉得这里的生活太累了,随时来找我,我的钱多养活一个女人和一对儿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。”

霍佑伸的意思是,他不会纠缠我做他老婆了,但如果某天我过不下去了,他愿意当个‘慈善家’供养我一生。

就当他是一种别样的情话吧。

我一笑置之,大方回应:“那行啊,先在这谢谢你了。”

说完话,我拉开车门,直接把坐在驾驶位的保安大哥拉出来说:“你手伤了,换位。”

“我没事的,没伤到筋,就划破点肉。”

“换位。”我态度坚决。

钻上车后,我一脚油门下去,火速飞车回到了别墅。

灯光通明,倚门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。

保安大哥比我先上前,但未走近,阿临就摆摆手,冷酷地说:“不用来了,走。”

保安大哥的脚步一下顿住,阿临瞧见他的手臂上有血,却不多问。

保安大哥大抵是被阿临身上的戾气吓住了,双脚往回退几步后,什么也不辩解,沿着回去的路步行离开。

树叶悉悉索索作响,见我没有走向他,倚门的他一下挺直了脊梁骨。